印象里,夏末秋初是……25度左右的气温,绵细的雨,微凉的风,遥远的天空。躺在蓬松的床里,柔软的毛毯覆在身上,窗外的风夹着小小的雨水拂过我的脸庞,带来梧桐的清香。多么惬意的一个时节啊。我最,最最喜欢的夏末秋初。但心情,这一刻,总是难以抑制的低迷。……
“项北,你知道吗,喜欢一个季节,有时侯就像爱情。那一个人,一旦爱上,就似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。”
“太爱,太爱,所以,太沉溺,太沉溺,于是,很恐惧,很恐惧。”
“日日煎熬,夜夜惶恐,却依旧愿意溺毙于对未来的幻想里,从此不理外界风景。”女孩停顿了一下,音调中带上了哭腔。
“夏末秋初,爱情,就是一杯世上最甜美的酒,芬芳柔醇,在漫过唇舌之际,带来了最美妙的幻觉,却让我无法看到现实的荒芜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怎么还会闭上眼睛,自愿沉醉在幻觉里,然后,在已成废墟的现实里笑着,拼命笑着……直到笑出泪来?”……
欣凌对我说这番话时,一直在流泪。我也在流泪。可是泪水有什么用呢,现实已经是一堆废墟,残破不堪。我能做的,只有紧紧地抱住她。还能做的,就是将她抱得更紧……
时间定格在二零零二年。那一年,我们考上了不同的高中。那一年,我们不得不说再见。那一年的夏末秋初,我们十六岁。
来电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洁净的窗帘,懒懒的斜撒在床前的地板上。好不容易到来十一长假,就在这温暖的光线中开始了第一天。亮光慢慢爬向床头,似乎有意想要叫醒正在熟睡的我。屋内越来越明亮,渐渐的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暖色调,舒适的让人无法醒来。然而,越是舒服的环境,越是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打乱。当一缕光线爬上我脸颊的时候,手机铃声响了起来,惊醒了美梦中的人。
“不是吧……我昨天忘记关闹钟了吗……”我强忍着困意张开眼,摸索到兴奋不已的手机,发现屏幕上是一条来电显示。来电:小屹。“唉,这小子啊……”至少证明我昨天还是关闭了闹钟的。
我睡眼惺忪地瞟了瞟墙上的时钟:七点十五分。小屹是我的初中死党,也是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唯一和我保持联系的人:要么是在QQ上随意的侃大山,要么就是隔两三个月给我打个电话。通常说的都是些漫天神侃或游戏心得,抑或是我根本不感兴趣的球星非赛场内容;但总有那么几次,会谈到正经的东西,比如当年同学的现状,比如借钱,比如不定期的聚会安排,比如自己的未来规划等等。
由于他的存在,我才不至于和多年不见的初中好友产生很大的隔阂。可这家伙的毛病就是喜欢在人睡着时打电话,最过分的莫过于双休日或者长假的清早。刚按下接听键,听筒里便传来了那个常年不变的嬉皮笑脸的声音:“嘿嘿嘿~项北,你肯定还在睡觉~”
“小屹啊……有事快说……没事儿就是找打……”半梦半醒的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。
“有事有事儿~重要的事儿哦~下午两点啦,同学聚会。”
原来是聚会啊,难怪那么兴奋。“呵呵,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啊,聚个会还要这么早来预约——”我准备答应参加,但话说到一半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。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。我忽略掉小屹的声音,向身旁瞟了一眼,发现了床头上的时间安排表赫然写着的大字:10月1日的GRE备考计划
8:30至11:30单词
14:00至17:30类比,反义,句子填空
19:00至22:00阅读,数学,单词复习
没错,我正在和GRE这种变态的留学考试做着最后斗争,笔试被安排在十月底。对于准备留学考试的人来说,复习的时间就是高分的保障。
“啧……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,也许这次的聚会要放鸽子了。“可能……那个啊,小屹,我这次可能要——”
“准备GRE是吧,你原来说过。告诉你:想?也?别?想。”一句话断绝了我所有的借口。“喂,大四了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初中聚会了哦。以后大学毕业各奔东西,再聚一次我看是没可能了,你说什么也要来。”小屹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。
他平时嬉皮笑脸,不过一旦严肃起来了,都是不容反驳的。既然是这样,时间表也只能给朋友让路了。“嗯,好吧,那我来。”我答应了。
“嘿嘿~那你这边就是搞定啦!”又恢复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口气,如果他旁边有人听到了这句话,肯定还以为是那小子干成了什么大事儿呢。“我再去约其他人咯。”小屹继续说。
“嗯。”
“鸭子,狼狗,露露,黄豆,甲亢还有莉都答应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,初中校门口见吧,郑欣凌也会去哦。我挂了啊~bye~”一个包袱在一秒内抖了出来。
“啊什么?!喂——”电话那边已经是忙音了。
小屹打电话的习惯,是用极快的语速抖出个包袱,接着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挂掉电话。欣凌也去。小屹那么想让我参加聚会的原因,就是这个吧。“郑欣凌,你也去吗……”我缓缓地放下手机,出神的望着窗外,陷入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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