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挠猎狐者脚心文章—内伤是委婉说法,鬼医怕我被轻薄而特意这样说的。但是我刚刚才反应过来,她误以为我不在意贞节名誉,认定我跟其他女子不同。明白了吗,小孩孩?
苏稔知在脑海里跟系统解释完,思绪回到现实,刚想说点什么,就被鬼医一个推手措不及防地倒在床上,接着,鬼医淡定道:“把衣服脱了吧。”
“脱光吗?”轻快的语气变得有些勉强。
鬼医心情颇好:“不必,我只是简单看看,再加强一下疗养。”
苏稔知顺从地褪下上衣,露出光洁的背脊,捂着胸前背对着鬼医。
感觉事情发展得有些奇怪了呢?一般来讲中医都是走望闻问切的吧?
苏稔知的疑惑还没完全抒发,就被侧颈传来的痒感激得一声尖叫:“呀!”
鬼医神色骤变:“疼吗?”
苏稔知不敢放松,但是一直夹着鬼医的手也让她感觉酥痒难耐,哆嗦着唇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。
她素来怕痒,跟几个小女生在一起玩的时候,总是会被围攻。她是连碰都碰不得的,自己捏自己的腰都能笑得跟个傻子一样,还经常被吹拂的发梢痒的发抖。
鬼医望着她的侧脸,一直没有什么情感波动的声调上带了点玩味:“痒吗?”
苏稔知废了好大的劲才吐出一个嗯。
“哦…?既然怕痒,那为何还夹着我的手不放?”鬼医听上去相当愉悦。
原来你是这种性格的吗?!
苏稔知大为震惊,颤颤抖抖软着声音说:“姑娘别笑我了。我现在动不了,你自己把手抽出来好不好?”
鬼医干净利落地把手抽出,“如果只有一点压力反应就那么大的话,接下来的检查你可能会承受不住。”
“接下来的…检查?”
——背后发凉。
“等!噗、噗哈哈哈!别——哈哈哈哈哈!呀!呼呼呼嗯哈哈!”
苏稔知两只胳膊都被反剪到身后,鬼医一只手握住她两个手腕,另一只手握着少女抬起的脚踝,在脚心处轻轻划动。
“不行…那里,不要啊呵呵呵呵哈哈!”
苏稔知在狂笑中爆发了潜能,用尽身体最大的力气,鬼医牵制她的手都没有移动分毫。
你力气也太大了吧?!
“呜哈哈哈哈哈!哈哈哈哈!”
苏稔知完全控制不住地甩头大笑,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动作。
她不知道这名鬼医小姐检查的怎么样了,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笑死在这里。
“好了。”
就在苏稔知嗓子干哑的一瞬间,救赎的声音传来。
鬼医轻轻擦去苏稔知的泪水:“一点伤都没有,倒不如说你非常健康。”
“咳咳…都是…呼…鬼医姑娘…咳咳!来的及时啊。”
即使非常想暴打一顿鬼医,苏稔知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。
天知道鬼医是怎么通过挠脚心来知道人身体状况的——想到这里,苏稔知就更想暴打她了。
“刚刚过了六秒。”鬼医忽然说。
苏稔知看着她,她现在真的不想说话,也不想配合任何人。
“你的反应太大了。”鬼医继续说。
最后,她直视着苏稔知的眼睛,缓缓道:“被人用正常力度压迫敏感部位,你的极限只有六秒。”
“世人大多怕痒,这很正常。但是无论什么事物,只要超出范围,就会向恶的方向发展。这是你的致命弱点。”
“…姑娘何出此言?”苏稔知拄着下巴。
“你的气息和脉搏非同寻常。”鬼医走到门口,只留给苏稔知一个背影,“千金斋不留小骗子,你明日便收拾东西走吧。”
苏稔知一个人坐在床上,脸上的阴影被跳动的灯火映得愈发不真实。
嘴角还在上扬,眼神十分冰冷。
第二日,鬼医起来,平缓着神色走遍了千金斋的每一个角落,都没有发现苏稔知的身影。
走的倒还挺快。
鬼医踱步到门口,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鹦鹉扑扇着翅膀,叫道:“报!报——!小美女留了口信!小美女…”
鬼医危险的眼神让鹦鹉一缩头。
“你是个骗子——!”
鬼医心跳仿佛停了一瞬。
鹦鹉撕扯着嗓子,尖利地叫到:
“你才是个骗子——!”
鹦鹉还在复读,而鬼医在震惊过后露出可怖的笑容。
“说我是骗子?”
她无声地低笑。
“聪明过头的人,可是无论到哪都没有活路的。”
“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…但总有一天,你会主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鹦鹉张着鸟嘴不敢发出声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