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楠关掉手机闹钟，坐起来打了个哈欠，接着开始了长达三分钟的发呆。
“…?这又是怎么了…先生，早上好。”
塔歌在手机屏幕里飘来飘去，疑惑地看着叶楠呆滞的脸。
过了三分钟，好像树袋熊清醒了一般，叶楠对着塔歌慵懒道：“早上好。”
塔歌尴尬地应了两声：“啊……哦。”
——好了，自己肯定被女朋友归为“奇怪的人类”里了。
叶楠揉了揉脑袋，点开恋爱吧app。
塔歌的脸瞬间占据整个屏幕：“您要做什么?”
叶楠被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：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“现在的app还在内测中，只能对女朋友进行调/教，无法进行其他功能。”
塔歌一边说一边调出那一大长串划不到底的面板，“既然是跟我自己的数据相关的事，当然要上心才行。”
……太智能了，根本不像人工生产出来的。
叶楠心情复杂。
塔歌忽然抬头，又把叶楠吓了一跳。
她笑眯眯道：“是这样的，先生你是这个省第一个…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捡到卡的人，所以说公司会给你福利。”
虽然想问是什么福利，但叶楠更关心另一件事情：“你为什么不昨天说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你在诓我，难道公司终于要开始诈骗了吗。
“昨天没找到时机嘛。”塔歌耸耸肩膀，“在进行那个对话之后，你不就被妈妈喊去睡觉了吗。”
说着，塔歌顿了顿，竟然吐出跟叶巧一模一样的声音，吼道：“叶楠——都这么晚了还不趴趴睡觉!是不是我不在你熬夜熬上瘾了?!”
叶楠震惊。
塔歌看他的表情很满足地点了点头，恢复成自己的声音，用siri一样平板的语调介绍道：
“这是我众多功能之一。我是您的女朋友，也可以是您的管家，妹妹，妈妈，上司，女仆，同学…只要您喜欢，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满足。”
说完，塔歌冲他眨眨眼，露出一个像小狐狸一样的笑容：“这是公测时视频的内容，只是我提前跟您说了。”
叶楠脑海里重复着那段语音，看着桌宠一样的塔歌，“歧义很大。”
“如果被坏人买走…会怎样?”叶楠艰难地问。
“会遭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吧。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的。毕竟男性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恶心的想法。”人工智能变得稍微严肃了些。
塔歌瞥了叶楠一眼，“给我设置成80/100的您也是。”
叶楠单手捂眼，叹了口气：“是误会。”
“怎样的误会?”
“……我家养了仓鼠，猫，鹦鹉，热带鱼和守宫。所以相应种类的动物不可以选。”
叶楠的声音有点干涩颤抖，他已经很久没有一句话超过十五个字的时候了。
“小区很多人养狗。出门的话不方便。”
他缓慢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。
“大白鲨，恐龙，老虎，平常见不到，选的话就失去了设置的意义。”
“很多人都怕痒。所以怕痒并不算是弱点，只是很普通的属性。”
“而且也恰好在第一排，很照顾玩家感受，很方便。”
塔歌沉默了两秒：“……最后一句才是真的理由吧?”
叶楠抬头望天花板。
“福利是?”他决定转移话题。
塔歌轻笑一声：“还真是惜字如金呢。”
叶楠决定离开现场：“我煮泡面。”
一听到泡面，塔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：“昨晚我在跟冰箱取得同步的时候，妈妈拎着包出去了。”
叶楠点点头，言简意赅道：“我知道，一直如此。”
看着叶楠出去的身影，塔歌飘到电脑里，跟史莱姆说：“你主人过得挺苦啊。”
史莱姆：?
塔歌继续飘飘，拄着下巴自言自语道：“如果我不能让他有实际的感受的话，我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工智能。”
史莱姆：?
塔歌目光闪烁，看向史莱姆：“我是一个失败的人工智能…早早被丢出来，已经失去了改正的可能性。但是你不一样，你是伪春菜…”
史莱姆：?
塔歌垂目，表情第一次没了笑意。
等到福利发送那天，她要搞一个大新闻。
叶楠坐在电脑面前一边开游戏一边吃方便面。
塔歌把身体缩到最小在屏幕周围转圈飘，尝试开了几次口都没有问出来。
难道叶楠就真的对福利一点期待都没有吗?
那就不说了，正好给他一个惊喜。
一个女友实体化的惊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