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那只该死的孔雀绑在树上,忍耐着羽毛不住在足心和腰腹轻轻划动的痒感。终于等到一名旅者路过,可她似乎并不相信自己。别说松绑了,就连羽毛都没给我拿掉。
“这是你的包裹吧,我可以打开看看吗?”
“请……请看吧……”
羽毛仍然在轻轻摇晃着。力度很小,可身体在数个小时的刺激下已经变得敏感异常。腰腹还好,足下两根长羽的羽尖却是正好抵在我双脚的脚心窝里的。一直被用那样的力度刺激着,笑又笑不出来,挣又挣扎不动,感觉脚心就像是被融化的黄油一样,随时都可能滴下水来。不光是足心,我的全身也在这漫长的折磨中接近极限了。哪怕是没有一丝风的时候,我也能感到羽毛在轻轻蹭着我的足心和腰肋。我已经分不清现在正感受着的感觉,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触感了。
唯一能从羽毛阵中解救我的人就站在面前说,可她翻找了一遍我的行李之后,却思索着开了口:
“你似乎……并不像你所说的,只是个被妖怪捉弄的旅人啊。”
“啊?不,我真的是……”
“你的行囊里没有食物和饮水,没有衣物,甚至没有火种。有的反而全是这些……饰品,工艺品,书什么的东西。”
她打断了我的话,走过来翻我身上的衣兜,我倒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。不是她对我做了什么,而是长时间挑逗似的挠痒后,这具身体已经敏感得不像话了。
“看来你很怕痒啊,‘旅人’小姐?”
或许是察觉到了我不自然的神态和紧绷的躯干,在我身上摸索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。我忍痒不住,开始扭动躲闪起她的指尖来。
“不是啊我!我真的是被一只妖怪捉弄了。没有吃的是因为……”
是因为我是灵体,不需要食物和水分的补充。可我刚才为了博取同情,说的是人类来着。现在改口,还能得到她的信任吗?
这一瞬间的犹豫成为了更大的破绽,并足以作为她继续对我施刑的借口。或许她相信我不是坏人,或许她只是觉得被挠痒的我很有欺负一下的价值。总而言之,她的手指从衣服上拿开了。
隔着衣服的搔痒终究不如直接抓挠来的畅快。她把手指落在我没有衣物保护,只覆着一层半透明黑丝的侧腹,用短短的指甲抓挠起来。
“是因为你就是那只‘把你捉弄了一顿’的妖怪吧,妖怪小姐?包裹里的那些东西,都是从和我一样的旅人身上偷走的吧。”
“呜——哈哈哈哈哈,停下,停下,等一下!我真的不是咦呀哈哈哈哈……”
光滑纤薄的织物大幅提升了肌肤的敏感度,让我能清晰地感知到短而硬的指甲在柔软的肌肤上划过的感觉。为了让指甲与我的肌肤相触,她的双手呈爪状虚抓在我的左右侧腰。四指与拇指前后夹击,指尖和我的肌肤呈钝角,反复做着抓握的动作。因为有黑丝所以不用担心力度过大,动作的速度也提了数个档次。既有硬物划过肌肤的痒,也有腰肢被揉摁一般的痒。饱受折磨的我本就像装满了火药一样,只需一粒火星就能点燃。如此猛烈的攻势下,我只觉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,只是疯狂地笑着叫着,喊着“真的不是”,“饶了我吧”之类的话。大脑已经一片空白,完全是出于求生欲般的本能反应,才挣扎叫喊的。
忽然腰部的痒感停了下来。抬起头,我看到她摆出防御的架势,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。绑住我手脚的藤蔓好像断了,可能那只孔雀就只打算痒我这么长时间吧。
“还说你不是欺骗旅人的妖怪,这些藤蔓也是你自己设计好的吧。”
她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。拿出一捆麻绳走来,把我的双手双脚绑在身后。嘛,倒是怎样都好了。只要,只要……
“求求你,能不能别再挠我的痒了……”
“啊,这个嘛……”
她的手指在我朝天的足底刮了一下。“要看你的表现啦。”
我被捆成了驷马的姿势。手脚用绳索连在一起,身体反曲成了弓型。她找了块石头坐下,把我拎起放到了石头旁边。
“也就是说,这根蜡烛才是你的本体吧。因为不需要吃饭喝水,所以才没带干粮水囊是吗?”
“是,是的……”
她一边问着,手指一边在我掌心搔着。现在的我哪怕是掌心都能让我浑身酥软,可我不得不摊开五指,把掌心露给她挠。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,遭殃的就是我的双脚了。
“嗯,真乖,就这样不要动。下一个问题,你要怎么才能证明,那个把你绑到树上的妖怪不是你自己呢?”
她一边轻松惬意地勾着指尖,一边举高临下地问着问题。我只能忍着痒,尽量用正常的语音语调答复道:“我怎么会……把自己绑在树上,挠自己痒啊……”
“难道你不会吗?”
她用一种诧异的语气反问道。“就算被羽毛抵着,只要不动就好了吧。可在我看到你的时候,你正在用双脚去蹭那些羽毛呢。”
怎么会有那种事?原来不是幻觉吗……不,我那不是在挣扎吗?等等,那不是关键。得赶紧,想个办法证明我不是抢劫的妖怪才行……
“我上半身,右胸有一个小口袋……里面有,我的游记。”
她弯腰把那本小册子找了出来,面色有些怪异。这样,应该就能……
“嗯,看来这些东西确实不是你抢来的啊……抱歉呐。”
“啊”的尾音被她拖了三圈,才终于说出了后三个字。还没等我松口气,她就又开口道:
“本来我是应该松开你的,可你那么厉害,又能用火又能用光,万一要报复我怎么办呢?所以嘛……”